青蚕记

青蚕记

富丽小说2025-05-21 22:42:22
小院很宁静。这样宁静的生活宝宁已经过够了,十六岁的男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无处发泄的欲望几乎使他疯掉。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下去,而且不知道还会过多久,因为这个家实在是太平凡了,没有富贵人家的奢侈,没
小院很宁静。这样宁静的生活宝宁已经过够了,十六岁的男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无处发泄的欲望几乎使他疯掉。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下去,而且不知道还会过多久,因为这个家实在是太平凡了,没有富贵人家的奢侈,没有权贵人家的荣耀,家徒四壁,就没有哪家的姑娘会看上他——一个相貌平平的穷小子。
娶妻一事就这样一天天的耽搁了下来,宝宁多么希望上苍能赐给他一个媳妇啊,哪怕是相貌平平,哪怕是无才无能……
可是让他绝对想不到的是,上苍果然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那么容易就得到了一个容貌如花似玉且德才兼备的媳妇。
那个天父母依旧下地做农活,留宝宁一人在家,让他苦读诗书。宋真宗曰:“书中自有颜如玉。”可在宝宁看来,书中除了一个个的方块字外,什么都没有。此时的他,可真有出家为僧、离世为道的意念了。于是提笔写道:柳叶曲如眉,飞絮轻于纱。道心水中月,禅性镜中花。空有佛道骨,偏生尘世家。
正为最后一句一筹莫展之时,只听得小院里一声鸦啼,遂提笔一蹴而就:提笔莫轻叹,空谷一声鸦。
写完这最后一句,不由得为院外的那一声鸦啼困惑,遂出门观望,只见门口的大枣树的树枝下有一条青蚕悬挂在那里,真真是命悬一线了,因为不远处的枝上便有一只乌鸦左顾右盼,似在寻找。宝宁看那青蚕着实可怜,有道是:“蝼蚁尚且贪生”,我不妨救它一条性命。于是高呵一声,惊走了乌鸦,但那乌鸦似乎有心事般,绕着宝宁头顶飞了若干圈,才恋恋不舍的飞走了。
救生一事即成,宝宁心也宁静了,就有回到屋里,闭门开始诵读圣贤书了。
不消一会儿,只听得门外数声脚步声,宝宁正奇怪,就听得几声叩门声。宝宁心想:家父家母想必还在田里,不会回家如此早,那门外是谁?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家因为穷困潦倒,已久无亲戚接济,更别说登门了。于是问:“谁在门外?”
无人应答,但叩门之声不止。
宝宁去开门,不见还好,一见眼都直了——门外何人?乃是一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发如青云,目若秋水,眉如远山,粉面含春,娇唇微启,云鬓斜簪,一袭长衣更是将那婀娜多姿的娇躯称得曲线毕露。书生宝宁竟一时回不过神来。恍恍惚惚间,只听得少女之声婉转如莺啼:“宝宁,将来人拒之门外不是待客之道吧?”
恍恍惚惚地,那女子进了门,坐在宝宁刚才习读诗书时坐过的床上,宝宁一时看得痴了,眼睛竟似长在了那女子身上,一时也移不开。那女子笑了:“我还以为这饱读诗书的穷书生真是个圣贤人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色中饿鬼!”说罢就要拂袖而去,却被宝宁下意识地拦住了,他隔着袖子拉住那女子的胳膊:“父母不在,请恕小生冒昧,父母若回家时知道家中来客被我怠慢了,定会责罚,请姐姐宽恕小生,片刻之后,家父家母便回来,到那时见过他们再走不迟。”
那女子又是咯咯长笑:“你以为我是来看你‘家父家母’的?我乃是刚才那只悬在枣树下的青蚕,我日日在枣树上清修,只为得道,眼看即将成功,哪想差点被乌鸦吞下肚去,成了人家的果腹之物——若它真将我吞下,却也能成半仙之体!”
书生不由得怅然:“姑娘既然即将得道成仙,想必不能久留……”
女子笑道:“却也未必,书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永生不忘,书生如不嫌弃,不妨……”
书生见她眉目含春,心中大喜,不由得急声问道:“不妨如何?”
“不妨让小女子与书生共读。小女子愿与书生日夜相守,助你考取功名。”说罢已是面若彩霞,书生此时却也不傻,扶那女子到读书的床上,说是共读,却不过一时半刻,二人已情意相投,共赴云雨。
道是春宵苦短,二人正卿卿我我,书生的父母已下地归来,见门掩着,就像平常一样,也不敲门,就推门而入,闹的床上二人尴尬不已。
撞见儿子与那女子的好事,做父亲的自然要摆摆威严,表面上骂儿子不好好读书,心里却暗喜,因为家中一穷二白,能娶个糟糠之妻已属不易,何况无人提亲,如今白捡个儿媳,岂有不喜之理?
那女子整理衣冠,冲了一杯茶,双手捧到“父亲”面前:“父亲不要生气,我与宝宁已私定终身,望父亲成全……”
老汉不动声色,问那女子是何方人士,姓谁名谁,女子只道是富贵人家破败,姓氏不便透露,名曰“青蚕”,家中已无别人,只一人而已,尚无安身之所,望“父亲”不要嫌弃。
呵,老汉哪有嫌弃之理?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从此那女子与宝宁情投意合,日夜相伴,一晃已一年有余。
转眼即是大考在即,书生信心满满,赴京城考试,高中状元,最后衣锦还乡。老汉心中高兴,只是对青蚕多了几分嫌弃,她虽然貌美如花,但毕竟是家中破败至此,怎么比得上皇家的女儿?若是儿子娶了一个公主,成了驸马爷,那老汉也必将飞黄腾达,成了皇亲国戚,与眼下的时光不可同日而语。
老汉把儿子叫道房内,关门说了此事,宝宁自是不肯,奈何父命难违,心中凄楚,遂找青蚕商议此事。
青蚕已知宝宁要说何事,她并不答话,只是出具一诗,诗曰:君问归时未有时,二月桑叶又挂枝。闻讯青蚕何所忆,青蚕吐出一丈丝。
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书生说:“青蚕,你不要伤心,我们今生做不成夫妻,来世愿长相厮守。只是若皇上怪罪下来,我怕是一家性命不保。而今愿效仿书中的宝玉,出家为僧,或离尘为道,从此逍遥四海,无拘无束。你亦可快快得道成仙,不枉我为你背弃父母……”言毕已泣不成声了。青蚕亦泪眼朦胧,哽咽着说:“我知你一片苦心,我变出两件衣裳,一件是僧衣,一件是道服,你挑一件吧。你若出家为僧,我愿化作你手中的莲花,日日相伴,保佑世人;你若离尘为道,我愿吐青丝几丈,化为拂尘,助你得道……”言毕果然变出衣物两件,一件为僧衣,一件为道服。
为让青蚕得道,宝宁在眼前的两件衣裳里,选了道服,左看右看,不见青蚕,再看时,原来青蚕已现原身,成了一只体态轻盈的蚕,周身泛光,颇有仙态。不一会儿,青蚕已吐得青丝无数,宝宁将青丝握在手中,上面还有青蚕身体的温热。那些丝在宝宁手中化为一柄拂尘,此时的宝宁,道服在身,拂尘在手,已俨然是一仙风道骨的道士了。
青蚕目送宝宁离去,心如刀绞,吐出数口鲜血,才唤来一片青云,踩那一片云离去。
此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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