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演员芭莎
芭莎起名字实在是件费工夫的事儿,我们就暂时叫她芭莎吧。芭莎一个人住在城南的一栋老公寓里,这栋公寓一共有两层,墙皮刷着翠绿绿的漆,由于年代久远,那些漆像树叶一样,风一起来,它们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唰唰唰地
芭莎起名字实在是件费工夫的事儿,我们就暂时叫她芭莎吧。
芭莎一个人住在城南的一栋老公寓里,这栋公寓一共有两层,墙皮刷着翠绿绿的漆,由于年代久远,那些漆像树叶一样,风一起来,它们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唰唰唰地落在了地上。一到午夜,窗外总有一些非常奇怪的声音,这时候芭莎雪白细长涂着红指甲的手指就会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个不停,好像故意在配合那声音似的。她有一张性感的嘴和一把微微沙哑但磁性很足的声音,有时候她用两根手指夹着电话,那声音呢,有那么一点点不耐烦,你知道,芭莎就那么蛮不在乎地靠在沙发上,脚趾蹬着墙壁一寸寸爬上去,黑色的小蕾丝睡衣慢慢顺着大腿滑下来,她给电话那端的人形容,我今天穿了“皇帝的新衣”,那么你是聪明人还是蠢货呢?
然后,电话那端的人就彻底醉了。
其实,这栋老公寓是有名字的,它叫绿匣子。这里实在太偏僻了,“绿匣子”公寓就直直地立在一片荒郊野岭中间,它看上去有点孤独,就像巴莎。从前,芭莎有几个邻居,他们分别是:画家,走穴歌手,沉默的人,还有一个女人和一条巨大的黄金猎犬。
大家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
画家
芭莎站在门口,拿着细长的竹竿正在往高处挂她那件刚洗过的小胸衣,它是粉红色的,湿哒哒的还滴着水,远远看过去像两只哭泣的桃子。她踮着脚,她的个子接起竹竿的距离还是不够长,就差那么一点儿。这个时候画家的门打开了,他有一把长头发,在那个瞬间恰好挡住了一半眼睛,他迷醉地望着芭莎看,挡在眼前的那撮头发被风吹得摇摇摆摆,然后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就像一个穿着皮夹克嘴里叼着烟,冷漠又性感的杀手。其实他那天穿的并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行头,可都这时候了,谁还在乎他穿了什么?
芭莎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假如这个男人举起竹竿,从后面紧紧贴住她的身体,帮她把那件胸衣挂在高空,那不断渗透的水滴,不偏不移地砸在他们中间,顺着她的胸滴下去……芭莎想到这就迷醉了,可是画家并没有这么干,他直接把竹竿和胸衣扔在了地上,拉起芭莎的手把她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芭莎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画家的房间简直太凌乱了,地上放着很多画,其实画上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有时候这些线是弯曲的,有时候它们平行排列在一张雪白的纸上。有一张在角落里的画吸引了芭莎,那些线一圈一圈地绕来绕去,越绕越小,越绕越让人不安。芭莎觉得,它像一个漩涡,好像随时都能把自己吞进去。
本来呢,这是个特别应景的夜晚,就连画家房间里的黑色窗帘上好像都有了一双等着看好戏的眼睛。画家甚至把皱巴巴的床单拉了拉,还给芭莎倒了一杯水。芭莎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险些要了画家的命。她坐在床上,一条腿在另一条腿上蹭来蹭去。
还是芭莎先开了口:“说到画呀,我以前在巴黎读书的时候,学院里的男孩子们都是贵族,他们的眼睛呀,闪闪发光的,拿起笔来,就一丝不苟地看着你,那眼神呀,你穿多少层衣服都不管用,好像你的身体和灵魂在他们眼里都透明起来,一切都成了毫无意义的遮挡,那些男孩子的睫毛可太美了呀!”
画家摆弄着手里的画笔,和刚才在走廊里拉着芭莎的那个“勇士”判若两人,他好像从未曾觉得如此难过,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卑。
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和自己不是一个阶级。整个屋子,是的,还有那些他曾引以为傲的,在女人面前适时炫耀的画,如今都变成了一团垃圾。他带回来的女孩子,无一例外地迷恋他,对他似是而非的画充满敬意和崇拜。他在芭莎面前开始坐立不安,不时用手指将挡在眼睛前的长头发拿开,又马上将它们摆回原处。芭莎眯着猫一般性感狭长的眼睛,还在说着她与那个英国贵族的艳遇。她的声音充满了魔力,她此行的目的,她来到这的唯一原因似乎只是要让画家那自信满满的情绪永远地消失。画家终于愤怒了,他站起身,就像30分钟前那样,拉起她的手,强硬且不容置疑地,将她拖出了门口。
画家的门,从此再也没有打开过。为数不多的几个邻居,曾聚在画家的门前,人们好奇地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寻找出一丝线索。但是很快,大家就回到了之前的轨迹上,又开始了相安无事的生活。只有那条巨大的黄金猎犬,时不时朝画家的门声嘶力竭地吼叫上那么一会儿。人们在走廊里点头致意,天气晴朗的时候还会搬个小凳子在门前晒太阳,孤独的女人不知疲倦地一遍一遍放着交响乐,芭莎还是坐在那个终日没有阳光的角落里,将腿靠在墙上伸得笔直,在电话里和不同的男人调情。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旦开始,就要想办法结束。自从芭莎走进画家房间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不安分因子被毫无悬念地激发了起来,她从来没这么渴望过接近人群,她似乎迷恋上了这个游戏,这个充满刺激的,带有挑战的,能在各种不同的人身上引起不同效果的“化学游戏。”
歌手
下一个映入芭莎眼帘的人,是那个晚归的走穴歌手。
他有一张好面孔,皮肤很白很细,一张不太像亚洲人的脸上,总是带着少许忧愁。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歌手在凌晨的时候踩着星光,迈着一如既往的颓废步伐回到了这栋被称为“绿匣子”的公寓。
走廊里,一扇门中透着微弱的光和熟悉的旋律。带着好奇,他一点点逼近,身后背着那把破旧的银色吉他。虽然在走近的那一刻,他有稍许的迟疑,毕竟这个叫“芭莎”的女人,有着对男人致命的吸引。但他还是继续迈着有些破碎的步伐,因为他听出来,那熟悉的音乐声,不是别的,正是他最爱的《莎乐美》舞剧的背景音乐。他实在不该走过去,不该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看到那一幕:房间里有一把微弱的光,正打在芭莎的身上,她背对着他,好像这是一支告别的舞,跳完之后,他就将再也看不到她。她穿着黑色落脚大衣,带一顶红色的礼帽,在音乐的末尾,忽然将大衣丢在脚下,只留给他一个光洁赤裸的背。她的手里,是一只头具模型,她将嘴唇贴近它的嘴,然后将目光投到他脸上。
那一刻,这个四处漂泊,孤苦无依的流浪歌手彻底被芭莎吸引了。他的爱情带着凄美的恐惧直逼向心脏,他恍惚看见她手中拿着的那个人头模具,和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他们可能有过美好的一晚。在芭莎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小房间里,他们曾有过一晚灵魂的对峙。在那个特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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