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同学

我的小学同学

讲肄散文2025-04-20 20:40:20
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是男生。很多年了,我还是会记得最后一次碰到时她和我说的这句话。我已经记不清她到底长的是怎么模样,对她的记忆犹如家里已经泛黄模糊的照片,想着努力看清楚照片一样,我努力想回忆起她的容颜,
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是男生。很多年了,我还是会记得最后一次碰到时她和我说的这句话。
我已经记不清她到底长的是怎么模样,对她的记忆犹如家里已经泛黄模糊的照片,想着努力看清楚照片一样,我努力想回忆起她的容颜,只是真的已经记不住她的全貌。我只记得她的头发是马尾辫,长长的,只是并不乌黑,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有些发黄。头发的尾处有些卷卷的,打岔。因为生活在海边的缘故亦或是经常下田农作,皮肤有些黝黑,眼睛大大的,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声。不过对着我都是大嚷大叫的。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同班,我印象中我小学的同桌都是美女,她不是,所以她应当不是我同桌。不过她比我小学所有的同桌都好,因为我不必拘束于无聊的五五分界线,桌子,连座椅也要被量的清清楚楚,并用小刀刻上分界线,如小说里擅闯禁地者死,擅自越入界线者,小则冷言冷语,大者手舞足蹈。我不习惯于和女生动手,记得还是刚上学的时候那时候刚从少林寺放出来,腿脚略有小成。一个女生挑衅说要与我一较高下,结果我一抬脚就踢到了人家下巴,哇的哭了老半天,弄得没办法,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其间被那个女生还了好几脚,遂再不敢和女生动手动脚。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总算我在这个方面达到了君子的层次。当然,这个不适用于我和她。 
她要是远远的看到我,抬腿就跑。我一直把她当哥们一样,不懂得男女有别,我会喜欢去抓她的头发,又拉又扯的,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礼束。不知为什么,或许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有别于同龄人的思想,总是会比其他人想的多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多愁善感。很多女生如此,只是她早了点。在现在看来,家庭的因素让她不能够享有本该属于她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会喜欢拿起她的手看来看去,小小的小手,手心很嫩,手背可能是被晒的有些黄,手背上也会有一些疤,或许是下田地的时候割到的,或许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小孩子总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要是看到伤口我就会用笔画上一个圈。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个伤口就要会画上一个圈圈,说是这样子病毒就不会进来,伤就很快好了。现在看来好幼稚而又无语的想法!只是那时候真真切切都是这样子的,我会在她手上画上各式各样的圈圈。有时候是蓝笔,有时候是铅笔,有时候是红笔,有一次我给她画了三个圈圈,三种颜色的,蓝笔,铅笔,红笔,其实只有一个伤口,只是觉得这样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严严实实的,伤口应当很容易就好了……她很不情愿让我在手上画这个,是我一直很霸道的强行在那手上画来画去,就如一个本不想过马路的老太太,被无聊的人莫名其妙的扶过街。她会嚷嚷着说这样子是没有效果的,我总是不厌其烦的说有用有用。事实是我并不确定是否真的有用,我只知道当时其他人手上脚上有伤都会画上个圈圈,很是流行,就像那时候盛行的奥特曼动画人一般。大家都这样,总不会有错吧?
她的成绩好像并不好。那时候我会很奇怪,一个人不读书的话他(她)要干嘛?那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早还没有电视,电都经常舍不得用。有灯都常常不开,还要点油灯。我除了不停的看从舅父家拿来的小人书和爸爸妈留下的小说古书之外,就是守候着家里的那颗桑树。很天爬到桑树上玩耍几回是天天要做的事情。所以读书不好总是让我很好奇。我经常会跟她说,下次要努力,又跑哪里玩去啦?她总是摇摇头说:“我不是读书的料,还有好多农活要做。”那时我总不太理解为什么她总是有那么多农活要做就像学校附近的海一望无际;为什么她总是说不是读书的料,可是书就这么薄,为什么不好好看书呢?只能说当时站在我的角度很难明白她的想法。
而现在看来,她想的比我多,想法也比我的复杂。我只知道读书,其它一概不管。她要想着好多好多,她是女孩子,都不知道哪天就辍学,家里有很多的农活要做,还有个弟弟要照顾,母亲的身体也不好,一个多灾多难的家庭,这或者是她比我早熟的原因吧。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那已经是十几年前我上初一的时候了。记不清是早上上课还是中午下课的时候了。我在校门口碰到她,我习惯的要去拉她的头发,搭着她的肩。她训斥我说:“都上初中了还这么拉拉扯扯的,要注意形象。”我朝她吐舌头,一脸坏笑。其实那时候有一阵子没见了,聊了好一会儿,言谈间看她不时的叹息,感觉到她的无奈。我安慰她说,没事的,初中总会读完吧!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嘛!她直摇头说,或许过几天就要休学了,家里弟弟还要照顾,以后他也要上学,家里支付不起两个人。我有些无奈。我拍拍她的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她说或许再过阵嫁人了都不定。我愕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记得当时一直说是应当不会的,应当不会的。她跟我说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这都是命,跟我说要好好读书,笑着说将来有一天带着小孩子了兴许我还在读书。我能感受到她的无奈,只是我却是无能无力。
很多年了,我还会经常想起她的那些话。那时候,我们还只是小孩子,我们应当有好多的书要读,有可爱的蚕要养,有好看的电视节目等着我们去看,有好多好吃的东西等着我们去吃,我们可以对着父母撒娇,可以做好多的游戏消遣,无聊的时候会不停的去数天上的星星有几颗,想去窥探远处的人在做些什么。然而好像这些都不属于她,她所能面对的就是本不属于她,却需要她去承受的家庭压力和生活压力。 
时光匆匆,韶华不再。或许有一天我们在某个街头邂逅,她的小孩子已经可以蹦蹦跳跳的去上学了。或许她又在担心小孩子的学业了。但愿她能少些忧虑,过些自己的生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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