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我的学生之四小具
写到这个名字,我是怀着无限的歉疚和自愧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每到我自习课便早早的整理好讲桌,放好坐垫的那个调皮的男孩。不知小具上不上网,是否能看到我书面的真诚。?九班学生就是活跃,加之我又是一个没甚正形
写到这个名字,我是怀着无限的歉疚和自愧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每到我自习课便早早的整理好讲桌,放好坐垫的那个调皮的男孩。不知小具上不上网,是否能看到我书面的真诚。?九班学生就是活跃,加之我又是一个没甚正形的老师,因此我的课堂上是没有学生睡觉的,笑声会不断钻出窗的缝隙,不合时宜的窜进写着“肃静”牌匾的校园的每个角落。其实,最不协调的还是大笑后小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调侃。很想举个例子来佐证他的“罪过”,但搜肠刮肚那些曾让我尴尬无比、咬牙切齿的小具的“名言”似乎像这仲夏的水汽一样早已被炽热的天气蒸发掉了。总而言之,每当我自作聪明的在讲课之余说一句貌似经典幽默的话后,同学们便溢出或爆发出或会心或发泄似的笑,不是很长。
小具在第一座,我能真切的看到小具开心的神态,小具开心有点瘆人,他也笑,右嘴角向上牵动,眼神飘向窗外,发出低沉的“嘿嘿嘿”的短促的声响。待同学们的笑声稀稀拉拉,小具的眼神移回室内,聚焦在我身上,然后左嘴角向上牵动,本就不大的眼睛咪成月牙状,说出一句让你既难堪又不能反驳的话(不反驳,这话是打击你的;反驳吧,是一个宽容的人不该做的,更何况是老师。),随即,室内死一般的寂静,稍后,学生们像苏醒了似的,有惊惧的瞅着我的,有莫名惊诧不知所措的,有愤怒的把卫生眼射向小具的,甚至还有低低的咒骂小具的······这时,小具像一个无辜又受惊的鹿深深的埋下头,一直埋到书桌底下。我自我解嘲的干笑两声,嘴里言不由衷的吐出一句“小具,你咋乱说真话呢?”,这时,同学们便如释重负的笑,小具像被赦免了似的抬起龟缩的脑袋把感激的目光投向我。
每经历一次这样的打击,我都要收敛两天?,故作学究样。可学生们不干了,虽然不敢睡觉,但眼神呆滞了,神情倦怠了;胆大的在随笔里写到:我是干渴的鱼,我需要激越的浪花。还我原生态的语文课堂。千呼万唤就坡下路我又开始“慷慨昂扬”了,然而涛声依旧,小具的“名言”就像我的影子总是赶点似的出现。挫折久了,也就能化无奈为反击了。
教读《荷塘月色》时,那麽美的散文诱使我禁不住范读(不是名家录音,是我的现场展示),待我激情完毕,自我感觉良好的面向学生,学生们报以热烈的或是赞扬或是鼓励的掌声,我不失时机的谦逊道:我普通话只是个一级乙等,将来罗京、易中天、于丹是要退休的,等着你们接班呢。你们不但要说好普通话,更要揣摩好朗诵的感情和技巧——“我说嘛,原来是个赝品。”我的情感教育还未结束,随着小具左嘴角的牵动,杀伤力极强的炮弹又炸向了我。不,还炸响了我(或许就像短衣帮戳向孔乙己的心灵伤疤吧,我一定青筋暴起,五官走形)——我默数1、2、3、4、5,然后微笑,极蔑视的微笑:同学们,老师遇到一个难题,这样的难题在你今后的生活中也会猝不及防地出现的,它不管你欢迎还是不欢迎,这需要同学们理智果断的解答。如果心情明媚的你在一个明媚的早晨一不小心踩了一摊臭气熏天的狗屎,怎样做才会使你的损失降到最低点?请同学们在不违反灵魂准则的原则下探索答案。少顷,同学们一致回答:微笑——绕过、走开——忘记——再微笑。好!我就这麽做。我微笑,“刚才的亚莫尼亚气体已荡然无存,现在溢满教室的是学生们的朝气和书香气。关上昨天的门,继续上课······
几天来,看着小具低垂的头,不再牵动的嘴,我在亢奋之余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周三收上来的随笔,小具的一篇《无语》震撼了我:
我有语,因为我喜欢
喜欢这河水
喜欢投进一枚石子
荡起朵朵涟漪
现在,我无语
不是不喜欢
怕惊扰了水的梦
我只能,无语
如此聪慧、敏感的孩子!我换掉红笔改用学生时期的蓝黑钢笔,颤抖着手、满怀绝对真诚的心写到:
“河水终于明白:平静如镜是一杯白开水,但多彩的生活不能没有或苦或咸的咖啡;涟漪是河水最美的风景。投石子的小孩,你要有语。”
以后的课上,小具依旧无语,但我能准确地捕捉到小具右嘴角的瞬间牵动。
小具,你要有语,这是河水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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